【王喻】似是而非 1

现代架空,刑侦题材,破案谈恋爱两不误

警察王X大学生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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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底白字的演职人员名单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漆黑的放映室总算能见物了一些。


这部十分钟不到的黑白短片色调晦暗,画面模糊,配乐又是说不上的阴森,许多凑热闹的观众没坚持几分钟就弯着腰退出了放映室。


频繁的观众进出对于专注欣赏短片的观者而言无疑有些恼人,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喻文州却没受什么影响,他虽然坚持看完了全片,甚至现在都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但是他的心思却不在那晦涩的短片上。


说来对短片的创作者有些抱歉,喻文州其实是进来乘凉外加休息的。



这座现代美术馆是W区的新地标之一,馆体出自国外知名建筑师之手,十分夺人眼球,作为B市唯一一座专攻现代艺术的美术馆,虽然建馆时间不长,馆藏却十分拿得出手,既有数件说得上名字的当代名作,也有不少风头正劲的新锐艺术家的代表作品。


喻文州喜欢绘画喜欢艺术不假,但这是他头一次专门造访现代美术馆,究其原因,就是看不明白。或许是吃准了这一普遍问题,本学期教授艺术史的老师就偏偏以现代美术馆为限,要求学生自选一件展品为题写作期末论文。得知这一要求的喻文州不禁有些后悔开学时一时冲动选了这门课,明明往年都是在课程讲授的时间地域范围内任选一件艺术品即可,轮到自己时要求却突然变得如此苛刻,此时又早已过了退课截止日,于是只能在图书馆做足了功课,打算硬着头皮去看展览,也不知道到时美术馆内迷茫徘徊的观众里有几位是和自己同病相怜的校友。


素闻这所美术馆人气颇高,外加限制馆内人数,去晚了就只能在馆外排队,高峰时期甚至需要排上两小时,喻文州难得在周六起了个大早,在空荡荡的食堂里独自吃过早饭就出发了。


无奈学校与美术馆分处B市一南一北,在公车与地铁间几番折腾之后,喻文州到达时美术馆外已经排起了长龙。为了尽量避免排队人群对周边交通的阻塞,队伍被分成了平行的两列,喻文州运气不错,被工作人员安排在了建筑阴影下的那列。


喻文州外侧站了位娇小的女生,像夹电话听筒似的用下巴和肩膀夹着遮阳伞的伞柄,正腾出两只手往手臂上抹防晒霜。喻文州出门少,一年总共晒不上几次,也不怎么介意晒黑一些,于是礼貌地询问女生是否愿意和自己换个位置。大概是没怎么遭遇过陌生人自发的善意,女生起初有些惊讶也有些警觉,但大概是喻文州身上有和自己相似的学生气,外加他的笑容实在令人很舒服,她最后接受了喻文州的好意,还提出可以把遮阳伞借给他。喻文州不需要遮阳伞,但他看女孩夹着伞抹防晒的姿势有些艰难,于是便接过了那把浅蓝色的遮阳伞,把伞随意斜支在自己右肩。


女生承了喻文州的好意,又觉得对方不仅温柔体贴情商也不低,于是便起了个话头和喻文州聊了起来。毕竟是学生,聊天的话题总是从学校展开,女生名叫季宛,T大本科二年级。喻文州对T大了解不多,只依稀记得那所大学的校区位于B市郊区,于是便问女生是不是对现代艺术很感兴趣,所以才跨过半个城市来参观。


季宛倒是直爽,她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说自己是B市本地人,家就住在不远的地铁沿线上,周末早上睡不着出来逛逛。喻文州流露出一丝羡慕,把自己肩负期末论文重任参观美术馆的故事说了,换来季宛夹带着笑意的同情。


队伍比想象中挪动得快一些,大概排了二十分钟,喻文州已经能看到入口处的安检机了。这时有志愿者给即将入馆参观的观众分发导览手册,喻文州也拿了一份,他事先做足了功课,对几件必看作品了然于心,连自己的论文主题也已经圈定了一个小范围,一会儿只用着重看部分展品就好,导览手册在他手中没什么介绍意义,更多是作为地图方便他寻找展品。季宛却看得挺仔细,从头到尾翻阅了一边之后,还把册子递到喻文州面前,指着几个参展艺术家的名字颇为自豪地介绍说这几位都是T大艺术系的毕业生,其中几位偶尔还会回母校开讲座。经季宛这么一提喻文州也想起来了,美术馆官方简介上就提到了和T大艺术系的合作关系,不仅很多常驻展品出自该校毕业生之手,每年T大艺术系的优秀毕设作品也有机会被采用为特展展品,在馆内短期展出。



终于轮到喻文州进馆的时候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十点零三分,开馆时间过去了三十三分钟,他还有充足的时间逛完整个美术馆。由于参观的重点不一样,喻文州和季宛一进美术馆就各自奔赴不同的展厅,喻文州坐着直达电梯上了三楼,那里不仅有两件论文备选展品,还有他刚才在导览手册上发现的一间放映室。


馆内的冷气很足,几分钟的时间背上的薄汗就都干了,被室外热浪蒸散的注意力也渐渐回笼,但是身体还是懒得动弹,于是喻文州打算尽可能专注地把短片再看一遍。


片尾正是放映室人流进出最频繁的时候,除了刚进来没多久还站在走廊上的观众,大部分都起身离开了放映室。喻文州扫了眼前几排座位,发现只有第二排最右侧靠墙的那位男士没有动弹,半个身体斜倚在墙面上,百无聊赖的样子。看来是和自己一样进来休息的,喻文州这么想。


喻文州目不转睛地把短片又看了一遍,字面意义上的,目不转睛。每一个混乱琐碎的片段似乎都别有深意,但就像片中女主的呢喃一样,喻文州听不清,也看不明白,他猜想那位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女性可能是想冲破什么桎梏,最后却以失败告终。


字幕再次滚动起来的时候喻文州也拿起背包起身准备离场,路过第二排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座位尽头,那位观众还在。


喻文州猜想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视力最好的时刻,借着屏幕明明灭灭的光亮,他看见了一张年轻瘦削的脸,以及一双闭着的眼睛。


喻文州立刻从离场的队伍中走了出来,沿着一排空着的座位朝那位男士走去,喻文州甚至没有考虑过男子或许只是在不知所云的短片中昏睡过去的可能性,他直觉地认为气流在男子附近突然冷却了,而那一片看不见起伏的胸膛也不是代表平静,而是意味着死寂。


喻文州知道为了避免乌龙他应该先发出些动静尝试唤醒那位先生,但是他的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了,喻文州的手背轻轻地贴在对方的脖颈处,那是难以形容的僵硬与寒冷。



喻文州对那之后几小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他隐约记得自己处理得不错,尽可能镇定地找来了安保人员,然后安静地留在放映室外,等待随时会来的传唤。喻文州不记得自己站了多久,但大概是很久,因为他觉得背后倚靠的墙壁越来越冷,和方才他手背上的触感一样。恍惚间喻文州回忆起之前看过的美剧里办案人员给案件目击者递毛毯泡热巧克力的画面,只觉得背后的寒意更甚,于是索性放弃了背后那一点倚靠,勉强站直了身体。


在喻文州站不下去之前终于有位警员走到他面前,通知他随警车回局里做笔录。坐在警车上时,喻文州透过车窗看了一眼美术馆,馆前的排队人群早就疏散了,入口处拉起了警戒线。喻文州又抬手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二分,一个多小时过去,他只看了一件无法写进论文里的展品,不过也不要紧,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门课的期末论文大概要换个题目了。


-tbc-


终于下定决心写一篇主剧情的王喻,这类文容易出bug,随时可能大修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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